16 岳影江湖 之 九宮驚影 葉左肇

第十五章：九宮驚影

九宮山，雲霧終年不散，古木參天，傳言昔為兵家試陣之地，後為忠義遺民藏身之所。山中隱有一莊，名曰「風陵小築」，乃岳飛舊部遁世所建，地勢隱秘，非熟者難至。

林野與沈青舟依據密圖，歷三日穿林過澗，終於抵達九宮山腹地。

山風吹拂，林葉簌簌，四周靜得異常，未見鳥獸，林野心中警兆暗生。

「小心，有伏。」沈青舟低聲道，手已按劍。

語聲未落，四面忽起慘笑聲，一連五道黑影自林間飄出，身法詭異，無聲無息。正是杜懷仁座下刺客——五鬼營。

五人皆著夜行衣，無面具，身形高矮不一，各持奇門兵刃，擅用「五行殺陣」，據傳曾暗殺江湖名宿、朝廷重臣，無一敗績。

為首者沙啞一笑：「兩位年輕人膽氣不小，敢闖九宮，卻不知這裡，是死人來的地方。」

話音未落，殺陣成形。林野以劍迎敵，沈青舟輕身遊走，雙方戰於密林之間，樹葉飛舞，劍影如電。

戰至酣處，沈青舟忽見一側石壁裂縫中閃出一抹紅光。他縱身閃入，赫然見一枚斷裂兵符，殘字隱約可見「岳」字，其下隱藏一條石階幽道，直通後山。

林野一聲斷喝：「去！我擋住他們！」

沈青舟毫不猶豫潛入石道。林野一人獨對四鬼，身法雖快，然五鬼殺陣變化無窮，終被一記鐵鏈勾傷右肩，血濺林地，生死懸於一線。

此時，一道凜然劍光自山林深處射出，斷草裂葉，疾如驚虹，竟將一名刺客逼退三丈！

黑影後退之際，林中緩緩走出一白髮老者，身著素袍，步履沉穩，雙目如炬。

四鬼齊聲驚呼：「是他——岳……」

未及說完，老者已拔劍而前，一式「八方風雨」，劍勢密如狂潮，風聲中竟夾帶嗚咽之音，似有無數忠魂附劍而舞！

頃刻之間，五鬼殺陣潰散，殘影遁去。林野倒臥地上，驚愕問道：「你……你是誰？」

老者蹲下，取出金創藥替他敷傷，緩緩道：「林野……你可記得，岳帥曾言——『功成不必在我，忠義自有來人』？」

林野瞪大雙眼，心跳如鼓，失聲問：「你……你是岳帥？」

老者並未回答，只取出一枚舊令牌，劍背刻著：「精忠報國」

——岳飛親令，昔日軍中僅有三枚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