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宗慧影 之 風幡之辯

第二十一章　風幡之辯

午後微風，南華寺前懸著一面黃幡，迎風獵獵作響。山門下，兩名僧人正爭論不休。

一僧道：「你看，是風動。」

另一僧反駁：「非也，是幡動。」

兩人爭辯多時，仍各執一詞，遂入寺中求見慧能。

慧能聽罷，笑道：「並非風動，亦非幡動，仁者心動。」

二僧聞之愣住，似未能領會。慧能復道：「風與幡皆因緣而顯，若心不動，何來分別？你們之所以爭，是因分別心動，非因風或幡。」

言畢，慧能指向遠處蒼松：「你們聽松聲，可曾爭論是樹聲還是風聲？」

二僧面面相覷，皆低首不語。

慧能誦偈曰：

風吹幡影動，

心動便成塵；

若了無分別，

風幡一味真。

二僧長揖而退，心中爭論已消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寂然之感，如同午後的山風，清淨無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