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宗慧影 之 風幡一問

第十章　風幡一問

時逢秋日，曹溪之名終傳至韶州刺史韋璩耳中。韋璩素愛佛法，聞此山中樵夫能講《金剛經》，便遣人邀之入城。慧能本不欲張揚，然知此亦是因緣，遂隨使者而行。

入城之日，正值大悲寺講法。庭前懸一高幡，秋風乍起，幡影獵獵作響。兩位僧人各執一說，一言：「風動。」一言：「幡動。」爭論不休，聚眾圍觀。

慧能至，僧眾亦看向他。韋璩笑道：「此兩位師兄各有見解，不知曹溪師有何高見？」

慧能合掌，淡然道：「非風動，非幡動，仁者心動。」

此言一出，眾僧如雷驚醒。慧能續曰：「心若不動，萬境何來？見動於外者，皆是內心未安。若悟自性，本無去來，風自風，幡自幡，心自心。」

韋璩聞之大喜，當即禮拜，請其升座說法。慧能乃以《金剛經》為宗，開示曰：「外離相為禪，內不亂為定。心地若空，慧日自明。」

席間，慧能又口占一偈：

心如虛空含萬境，境來無礙自在行；

風幡原是同一體，動靜何分本不生。

此後「風幡一問」的故事廣為流傳，成為後世禪門公案之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