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宗慧影 之 夜夢達摩

第五十章　夜夢達摩

秋夜月白，曹溪清寂。慧能一日坐禪至深更，心神恬然，不覺入夢。夢中但見雲海蒼茫，一梵僧自西而來，面目峻然，眉目如畫，手持一枝青竹杖，立於雲端。

慧能心識明澈，知此即是初祖達摩。遂合掌頂禮，道：

「弟子慧能，承六祖之位，願問法脈深旨。」

達摩目光如炬，語聲鏗然：

「佛法東流，傳自心印。言教是舟，心印是岸。汝知之乎？」

慧能答曰：

「能知佛性，本自清淨。若心無礙，即是彼岸。」

達摩拈竹杖，輕點虛空，頓時霞光萬丈，照耀四極。其聲再起：

「五祖傳衣，汝得其意；然衣可朽，心印不滅。切記，傳佛心印，不立文字，教外別傳。未來若有人執衣而爭，汝當以此心印，度其迷執。」

慧能合掌稽首，朗聲偈曰：

「祖意非常意，衣傳不及心。

若求真實法，須向一念尋。」

達摩聞之，欣然點頭，身影隱入光明，漸化於無。

慧能驚醒，心猶澄然，仍覺耳畔似聞祖師之音。遂召徒眾，告以夢境，並囑曰：

「汝等當知，佛法不在衣缽，不在文字，惟在本心。心若明，一切皆明。」

自此，曹溪法門益盛，僧俗咸知「以心傳心」之宗旨，東土禪風遂大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