歸去來兮 之 草堂高風
第六回 農圃之樂,草堂高風
晨興理荒穢,帶月荷鋤歸。道狹草木長,夕露沾我衣。
卻說陶潛既歸田園,日與家人晨起而耕,暮而歸舍。或鋤豆於南山之下,或灌蔬於東籬之旁。日雖勞苦,心甚安閒。
時值盛夏,草木蔓延,潛獨荷鋤行田間。見禾稼漸茂,清風送爽,忽而朗聲吟曰:「晨興理荒穢,帶月荷鋤歸。」
歌聲清越,聞者皆嘆。
其妻常謂之曰:「夫君昔為縣令,雖不樂,然衣食較豐。今雖清閒,恐日後困乏,何以長久?」
潛笑曰:「吾本欲求清閒耳,何計豐乏!饑則食,渴則飲,醉則眠,醒則歌,足矣。」
是以家中雖粗茶淡飯,常有詩酒自娛。
一日,鄰人持雞一隻來,謂曰:「願與陶公共飲。」 潛欣然笑納,命童子溫酒。二人對酌,興發之際,潛引觴高歌。
鄰人歎曰:「陶公胸中自有丘壑,雖居草堂,勝似華宮。」
其後,或有寒士來訪,潛必厚待。雖衣襤褸,席無珍饈,然以真誠相交,賓主皆忘貧富。
時有達官聞其名,遣人致禮,邀之復仕。潛卻之曰:「吾志已決,唯願田園終老,何勞復為名利所縛!」
眾皆服其高風,謂曰:「陶彭澤,真隱逸之宗也!」